副教授因涉嫌强奸被抓获后,称自己的精液是治疗妇科病的“药引”。
女患者怀疑被强奸
去年8月26日凌晨,年轻女子阿丽(化名)走进南宁市公安局某派出所。她报案称,她在一天前到南宁市某著名的医院宿舍区一家私人心理诊所看病时,被医生用催眠的手段强奸了。
阿丽向警察陈述,此前她因多次出现头晕无力、肚子痛、出冷汗等症状,她的未婚夫就联系南宁市某著名医院的M教授治病。M教授既是未婚夫的好友,又是老乡,阿丽就和M教授联系了。
2010年8月17日,在某医院内见面后,M教授把阿丽带到了他在宿舍区内开设的私人心理诊所。帮她把脉后,M教授称她可能患有妇科炎症,并让她到医院照个B超后再来找他。第一次见面,M教授特意交代她,不能把他的治疗方法告诉别人,因为“女人要有自己的隐私”。
第二天,阿丽拿着B超化验结果找到了M教授。在心理诊所里,阿丽被安排躺在床上,眼睛被布蒙上,听着M教授播放背景音乐。在帮她按摩腹部后,M教授交给她一盒药。
去年8月24日,M教授打电话约阿丽来做后续治疗。下午5时30分左右,她喝了几口M教授给的饮料。M教授关了灯,让阿丽脱光下身躺在床上,并用布蒙住她眼睛。在感觉M教授用棉签在她阴部涂药后,M教授告诉她,要用“木制仪器”把药放进她体内。不久,她又感觉另有异物进入,让她觉得“和平时过性生活的感觉一样”。几分钟后,她感觉有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。
阿丽从蒙眼的布条缝隙看去,发现M教授的裤子有些异常,就赶紧坐了起来。几分钟后,阿丽上厕所,发现自己下体除了有药膏,还有疑似精液的液体。阿丽认为自己可能已被M教授强奸了。
副教授精液惊现患者体内
回到家中后,阿丽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出差在外的未婚夫。未婚夫让她马上报案。
接报警后,警方当天决定立案侦查。去年8月26日上午11时许,M教授称阿丽的病“很严重”,他要亲自送药给她,结果被民警当场抓获。
今年46岁的M教授在南宁市某著名医院担任过医生。案发前在该医院办公室工作,从事的是宣传和秘书工作。他1996年取得肿瘤专业主治医师职称,2001年取得国家经络按摩师资质,2009年取得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资质、档案研究副教授职称。在2009年8月份,在该医院宿舍区内,他私下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。
据M教授称,他把脉后,认为阿丽是脾虚,还有盆腔炎症,在最后一次看病后,他对阿丽进行了“浅催眠”。他用所谓的“木制仪器”放进阿丽下体的药,是“去炎松软膏”和“红霉素软膏”。他否认对阿丽有性侵犯行为。
在阿丽报案的当天,民警带着她到医院,提取了她阴道内的物质。经过DNA测试,证实了阿丽的怀疑:她体内确实有精液,这些精液是M教授的。
M教授帮人治病,为何精液却进了患者的体内呢?面对民警的质疑和科学的鉴定,M教授终于承认自己把精液放进了阿丽的体内,但仍然否认是强奸所致。
M教授向民警供述了一个复杂的过程:在阿丽最后一次来看病的当天,他早早就在自己的家中提取了自己的精液,放在一次性标本杯内。他用酒精泡浸进行“灭活灭菌”后,再提取精液中的絮状物,放进采血管,然后加入生理盐水摇均匀,最后把采血管放进冰箱保存。
阿丽赶到心理诊所后,他就用其他药膏放进精液中,再用他的“木制仪器”将药和精液推进了阿丽的下体。
精液可作妇科病“药引”?
在抓获M教授的当天,他就因涉嫌强奸罪被警方刑事拘留。
2010年9月2日,警方提请逮捕M教授。一个星期后,检察机关认为事实不清,证据不足,决定不同意逮捕M教授。M教授后来在民警进一步讯问中,说出了很多“雷人”的话语。
M教授称,用精液作为“药引”,来刺激女性的会阴穴,治疗脾虚、盆腔炎,是他在2003年初发明的药方,“一直使用至今”。从2007年开始,他在30多场公开讲座中,都讲过这个“药引”的治疗作用。2010年,他就用这个药方,给五六名妇女治过病。
警方走访了M教授称曾用过这个“药引”治疗过的两名年轻女性。被访者称确实找M教授治疗过,其中有人还被他隔着内裤按摩过,用棉签伸进内裤,然后在阴部上过药,可没有遭遇过被M教授用“木制仪器”放过药进下体。
M教授向警方提供了一些文献资料,比如某报有一则消息,内容称德国科学家研究发现,男性精液中含有一种重要的抗菌物质,即精液浆胞素。实验室培养发现,该物质能杀灭葡萄球菌、链球菌和其他致病菌。提供《实用预防医学》上刊登的论文,也称精液有“杀菌消毒作用”,但文章同时也指出:“精液对念珠菌阴道炎可能有预防作用”、“目前国内尚未查找到有关精液作用的研究资料”。
警方随后到M教授所在医院妇科,询问并提取了《盆腔炎的治疗原则》,发现主要为抗生素药物治疗,即使是中医中药治疗,也主要是用活血化瘀、清热解毒的药物。没发现有M教授那种“药方”和那样的治疗手段。
警方还走访了卫生部门,查实M教授没有行医资格。如果男医生需要如此接触女患者的身体,按规定要有两名医务人员在场,且其中有一名应该是女性。
谁来证明性器官进入?
公安机关第一次以涉嫌强奸罪提请逮捕M教授,没有得到检察院批准,今年2月份,公安机关以M教授涉嫌强制猥亵妇女罪,再次提请逮捕。
在该不该逮捕M教授的问题上,在检察机关内部引起了激烈的争议,并形成两种意见:一种意见认为,有阿丽的控告,并在她的下体检出M教授的精液,足以认定M教授构成强奸罪;另一种意见则认为,M教授的精液在阿丽体内是个不争的事实,但由于M教授极力否认性器官接触阿丽,辩解是用仪器放药,要认定他强奸的事实不清,证据不足,不宜逮捕。在两种激烈意见争论下,检察机关两次不批准逮捕。
M教授这时候认为应该还自己一个“清白”。因为这一事件,给他带来了“灾难性、几乎是毁灭性的后果”。他自称苍老了近10年,头发白了一半,胡子全白了,精神几近崩溃。他被单位剔出专家委员会名单、取消了专家坐诊,还“忍受流言蜚语、夹起尾巴做人”。
M教授认为并不怨恨阿丽,因为是他解释不到位,而导致阿丽严重误会。他还要求有关部门促成他和阿丽见面,让他解释清楚,消除误会,还他及阿丽的清白。
阿丽则坚决地认为,自己是在被催眠的情况下,被M教授强奸了。事发当天,阿丽怀疑自己遭受性侵犯时,曾质疑过M教授,他用手机短信回复称,让她相信他的治疗方案。
阿丽的姐姐说,至今,阿丽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。事发至今,尽管他们悲愤交加,但还不敢告诉在农村的父母。今后的路,他们还不知该怎么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