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日,郑刚的老父郑金龙状告华中科技大学,向该校索赔各种费用共计400多万元。武汉市洪山区法院公开审理了此案。
没钱请律师 自带6大包证据
昨日上午8时许,记者在洪山区法院门前见到郑金龙时,只见他背着一大包东西。沉重的包压得他有点驼背。包里全部是开庭用的名种书证材料,重约15公斤。
盼开庭这一天,他盼了一年多。为了搜集证据,他吃尽千辛万苦,数十次往返老河口、武汉和鄂州,饿了啃一口馒头,渴了喝一口自来水。他说,他已搜集了6大包证据。背上的包里有120多份证据,是当天开庭用的。
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农民模样的人,身边放着5个大包。他说这两个人是他的乡亲,他特意从鄂州请来,帮他保管余下的5包证据。两名乡亲每天100元报酬,管吃管住。
记者有点好奇,这大的官司为何不请律师?他叹息道,请不起。他算了一笔帐,律师要按标的400多万提9‰就是36万,另外还有其它费用。等不到开庭就要花上60多万,而我一个月退休金才1000多元,怎么请得起?
不过,走进法庭前,他还是信心满满。他说,他证据充足,有信心为儿子的死讨个说法。
边念起诉书边流泪
开庭后,旁听席上,只有郑刚的几位亲戚。
被告席上坐着两人,一位是华中科技大学的法律顾问、专职律师,一位是校方代表。60多岁的郑金龙初中毕业。当法官请原告报出姓名、住址等信息时,郑金龙拿出身份证在面前晃了晃,却不知要如实回答。
一份错句病句连篇,仅有2000多字的起诉状,郑金龙却讲了一个小时。400多万的索赔金额,起诉书写成4000多万。在郑金龙念起诉书时,法官问他是不是把赔偿金额改了,他这才发现多写了一个零。
郑刚,1977年出生,曾是郑家的骄傲。从三峡大学毕业后,在老河口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7年,被晋升为心脑外科主治医师。2008年,郑刚自费到华中科技大学攻读外科学硕士,2010年3月15日硕士毕业,然后继续在华中科技大学攻读博士学位。在校期间,从全校两万研究生中脱颖而出,成为该校20名优秀研究生标兵中的一员。他还曾获得优秀学生共产党员称号,并多次在比赛中获奖。
郑金龙在读起诉书时,不时放下起诉书,而拿起桌上的一大包证据,讲述儿子的不幸和一家人的痛苦,讲着讲着,眼沮就哗哗流了出来。他用手把眼泪一抹,又继续讲了起来。
对于他抛开起诉书杂七杂八讲一气的做法,连旁听席上的亲戚听了都直摇头。法官却耐心地听着,一个小时内,只两次轻声提醒要讲与起诉有关的事实。
2011年元旦,隶属华中科技大学的湖北省人类精子库在试运行期间,在校园内拉起横幅招募在校高智商优质基因学子捐精子。郑刚响应学校号召捐精。2011年2月12日上午11时,当他走进湖北省人类精子库第5次捐精时,身体出现异常,在送医途中死亡。从走进省人类精子库到死亡,前后只有一个多小时。
儿子去世后,郑金龙曾多次要求尸检,但是均遭拒绝。
满头大汗还是找不全证据
对于郑金龙索赔400多万的诉讼请求,被告方代理律师只有简短的两句话,一是郑刚系自愿捐精,与校方毫无关系;二是请求法院驳回原告的全部诉讼请求。
法官要求郑金龙举证时,首先要求他提交证据目录。他却在桌上一堆材料中,找了十多分钟。尽管法庭有空调,他却满头是汗。证据目录终于找到了,标明共有100多种证据。法院要求郑金龙一一找出来,交给被告方质证。
从10点20分开始,郑金龙翻来覆去地找证据,他边找边哭。法官发现实在一时难以找全,只得休庭,让他有时间找全,再继续开庭。记者看到,郑一页页地翻着,边找边打头。每找到一份证据后再找另一份证据,他又得把桌上的材料再翻一遍。桌上越翻越乱。一名陪审员看不过意,走下审判席,告诉他如何编号如果找,还提醒把乱七八糟,毫不相干的东西放在一边。
到了11时40分,证据还只找到几份。审判员与原告和被告协商后,宣布择日重新开庭,再次提醒郑金龙把证据找齐。同时,还提醒下次开庭时,一定要找一个懂法律的人帮他。
整个庭审过程中,尽管身边有一瓶水,郑金龙三个小时却一口未喝,连瓶盖都没有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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