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处理压力的方式各有不同。对女记者麦克莱兰(Mac McClelland)来说,由于某种压力一直深深缠绕着她的肉体和心灵,让她不得不亲身体验被暴力性侵的经过,以驱逐挥之不去的梦魇。
31岁的麦克莱兰是着名的公共议题杂誌《琼斯母亲》(Mother Jones)的民权新闻记者。2010海地发生大地震后,她前往海地採访,遇到了一个名字叫西贝儿的女子。
西贝儿曾在枪口下遭到一群男人轮暴、并重伤她的肢体。她陪着西贝儿到医院;为她进行手术的医生羞辱她,骂她是贱货,她的遭遇是活该。在搭计程车回家的路上,她们遇到了当中一个曾强暴过西贝儿的人。
麦克莱兰回忆说,她目击了西贝儿“创伤发作”的状况﹕在极度惊恐中哭泣、尖叫、颤抖、双手乱挥、眼睛露出巨大的恐惧。此一事件让麦克莱兰深受衝击。虽然她以前在刚果、缅甸、海地等地採访时,也有接触过性侵受害者的经验,但从没有像这次那么让她震撼。让她得了“创伤后压力症候群”(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,简称PTSD):失眠、哭泣、不愉的这一幕一再在她脑海中闪现,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。
麦克莱兰只好寻求专业的帮助。但结果她发现,方法竟然是“以毒攻毒”﹕亲自体验在暴力之下被强暴的情境来治好自己的“创伤后压力症候群”。她在旧金山把这个想法告诉治疗师。治疗师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,但告诉她,她找的人必须可以充分信任才行。
麦克莱兰女士相信,正是这次充满暴力的强暴,治好了她的梦魇。她甚至写了一篇报导刊登在网路杂誌(Good)上。她在文中叙述,她的性伴当时是如何的压住她、殴打她、并且粗暴的侵犯了她。
她说:“我当然并不享受这个过程。但我已豁然认清,我仍然可以忍受。我开始更深的唿吸。我变得很镇定。甚至当我的身体变得痛苦时,我仍然是镇定的;甚至当他突然用枕头蒙住我的脸的时候。”
“他这样做不是要让我窒息,而是为了当他的手两次、三次、四次的痛击我的脸时,不会击碎我的下巴。我的身体变成一片废墟。但我彷彿获得了解脱。我被摧残了,但我却存活下来。当我的好朋友从我的身上抬起身子时,他把我搂在怀裡,我在他怀中变成万千碎片,大声的啜泣,我的肋骨感觉好像一根一根的散开来。”
这篇文章刊出引发极大争议。有人赞许她的勇气,但也有人觉得十分反感。更有人指责她哗众取宠,让注意力聚焦在她的身上,让真正的受害者反而被忽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