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5月9日11时30分,广州杨箕村,村民李洁娥跳楼身亡。50天前,3月21日,她位于杨箕村永巩二横8号的家,被广州市越秀区法院拆除。
“我们会告到底,不会放弃。”有村民称。
在上述众多诉讼案中,杨箕经济联社方面认为,其对杨箕村改造具有合法管理的权利,旧村改造系惠及全体村民的重大事项,部分留守村民对其他村民合法权利造成消极影响;涉案村民则认为,杨箕经济联社的拆迁和补偿程序不合法。
双方各执一词,法院判决则并不站在留守村民一边。以一份去年12月生效的判决书为例,法院根据杨箕村宅基地为集体所有、杨箕村改造是公益事业、集体事务少数服从多数三项,判处杨箕村经济联社胜诉。
“猎德模式”难复制
村里老人说,李洁娥爱漂亮,爱跳舞,也爱打五角钱的麻将,而且技术不错,赢多输少。即使不上场打,在桌边看到半夜也津津有味。
她一直没有工作,但每月可收租4000元。日子也还不错,下午打麻将,晚上跳舞、喝茶,过着南方村庄女性典型的租主生活。
但因为拆迁,这一切不复存在。杨箕村拆迁后,李洁娥可依赖的人际关系变得更少了,2011年与丈夫分居后,小她10多岁的邻居姚慕嫦,成为李洁娥死前最依赖的人。
今年3月20日下午6时,姚慕嫦和她去天河城逛街时,两人被强行塞入面包车。众目睽睽下,被押着穿过闹市,姚慕嫦深感耻辱。
面包车一直开入越秀区法院。当晚,姚慕嫦被转入越秀区拘留所,关了13天。李洁娥则由于身体太差,一直呕吐,被转入广州武警医院,直到3月28日才离开。
姚慕嫦坚信,这是李洁娥精神崩溃的开始。更让李洁娥惊惧的是,辗转从医院回家后,她的家,已成废墟。就在被关押的第二天,3月21日,李洁娥、姚慕嫦的房屋被越秀区法院“依法”拆除。
4月1日,从拘留所出来后,姚慕嫦见到寄居邻家的李洁娥,“老了好多,整个人像没有魂魄一样。”
“我好怕。”李洁娥哭着对姚慕嫦说。
随后,两个没了家的女人,穿着邻居接济的衣物,借宿在邻居家的地板上。夜里,姚慕嫦总听见李洁娥在轻轻地叹气,一声接一声。后来,怕吵到朋友,她有时去客厅呆坐,一坐就坐到天亮。
“不只我们这里,四处都在拆。”杨箕村里的老人们说。在广州,杨箕村这样的“孤岛”随处可见。查看卫星地图,广州市规划发展区近五分之一的面积被“城中村”盘踞。如何改造这些繁衍复杂的“城中村”,一直是广州面临的公共难题。
2007年6月,广州开始尝试“城中村”改造新思路——允许房地产开发商参与进来。当年9月,广州富力地产、合景泰富地产联合香港新鸿基地产,以46亿元的总地价拿下猎德城中村改造地块。自此,开发商成为广州“城中村”改造的中坚力量。
经过四年的开发,猎德村于2011年11月“改头换面”,变身高端商品房“CBD行宫天銮”推向市场。此后的“城中村”改造,无不将“猎德模式”视为标杆。
由开发商“出钱”,经济联社“出力”(在土地规划及产权上提供便利),成为广州“城中村”改造主路径。以杨箕村改造为例,截至去年,参与杨箕村改造的地产商广州富力地产已投入了20多亿元,其中包括9.8亿元保证回迁房建设资金、4.8亿元土地转让金和3.3亿元的两年临迁费。
目前,包括中信、保利、富力、万科、恒大、中海、颐和、珠江、合生、和黄、力迅、方圆在内的开发商,无不活跃于广州的“城中村”改造市场,寻求开发机会。
不过,“猎德模式”作为成功的案例尚属少数。与杨箕村在2010年一同列为重点改造的九座“城中村”(猎德、冼村、小新塘、萧岗、三元里、林和、杨箕、琶洲和棠下)中,目前除猎德村“大功告成”外,其他改造均进展缓慢,其中不少“城中村”还面临着法律诉讼。
“创新性”拆迁?
社区成为废墟,家园成为孤岛,留下的人开始了另一种生活。村口大巷直街40号门前的一片空地,被留守户们设成了“会客厅”——聚会议事、会客受访、麻将唱K歌,都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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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下淤血不可除外。注意休息,减少活动,可予口服复方芦丁片改善血管通透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