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造器官的两种思路:
利用人体干细胞
VS借“鸡”生“蛋”
余主任介绍,目前有两种人造器官的研制思路。
一种是在实验室中将干细胞在支架上培植出人造器官,也就是此次瑞典首次成功移植人造器官所采用的方式。这里所说的支架,有的来自供体器官,有的则采用人工合成的方法获得。采用这种方法,人造器官全部在体外生成,优势是可控,劣势则在于细胞分化过程太过复杂,细胞生长发育的微环境未能完全研究成功。
第二种思路是“借鸡生蛋”,即在别的动物体内制造人体需要的器官。以本报此前报道过的转基因克隆猪为例,可通过转基因克隆技术,对猪胚胎进行基因改造,在猪的胚胎内转入人的特定基因,“使产出的猪,别的部位都是猪的,唯有心脏是人的。或者是心脏的主要成分是来自于人,10%或1%是来自于猪”。这就是所谓的“借鸡生蛋”。但这种方式具有一定的风险。“猪的遗传背景要非常明晰,绝对不能携带任何疾病。如果一旦有什么潜在疾病,会将这种寄生疾病的潜在威胁带入人体。”余主任说。当然,如果是功能相对单一的器官,例如不是完全取决于骨髓的关节、韧带等器官,可通过“借鸡生蛋”的方式制出人造器官进行置换。
余主任介绍,人造器官的难易和器官的复杂程度成正比。功能相对简单的器官,如气管、皮肤、关节、韧带、血管等等,其人造器官可考虑“优先被攻克”。但如果要制造相对较复杂的心脏等器官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而人体最为精密复杂的器官大脑,目前则连其物质交换、神经传递都尚未完全认识清楚,要实现人造大脑更是遥遥无期。“科学正在加速发展,究竟何时可以攻克人造器官的一个个难题,很难预测,也许不到百年即可实现。”
伦理学困局:
换了器官,你还是你吗?
能定制器官对人类无疑意义重大。但其另一面,也许是梦魇。
例如在动物身上生产出人造器官,就不免面临着伦理学的挑战。“试想下,体内跳动着猪的心脏,接受者的感受会是如何?”余主任说。而且,当接受者生育后代,下一代的基因里是否会带着猪的成分?人是否会因此慢慢发生变异?余主任表示,异种成分在人体内会带给人很多不可预期的生理、心理问题。接受来自猪的人造器官后,人因此出现“猪性”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“心脏移植需通过血管和其他器官进行连接。从哪里开始是人的基因,从哪儿开始是猪的基因,很难分辨清楚。除非把猪的所有血管都换成人的,才能排除人会感染‘猪性’的可能。”
即使换上的是实验室“长”出的人造器官,这个器官的骨架可能来自另一个活体供体,捐赠者的特质对接受者就没有影响吗?波尔·皮尔索尔是美国的一位生理学家,多年来他一直在研究病人因植入别人的器官而性情变化的现象。最后,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:心脏里储存有大脑受其支配的信息,所以,心脏一旦植入别人的身体,便开始指挥新的主人,改变他的性格和习惯。
进一步说,假如有一天人造大脑技术完全成熟,我们可以随时更换大脑,一个笨脑瓜可以被一个聪明脑瓜所取代,那么将会是一幅令人欣喜的图景吗?抑或是会逼人类进入一个进退维谷的窘境?换了大脑,你还是你吗?如果不是你,那个长着你的面孔但装着实验室制造的脑瓜的人究竟是谁?人造器官可能引发的伦理学困局令人深思。
(责任编辑:何映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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